张田勘:近10年全球10大科技人物的演变和中国元素

每年12月,英国《自然》杂志都会评选全球年度10大科技人物。今年12月8日《自然》也公布了年度10大人物榜单,评选出最重大科学事件的中心人物,中国的DeepSeek创始人梁文锋,以及中国科学院深海科学与工程研究所地质学家杜梦然便在榜上。

回顾2016年至2025年10年间的全球10大科技人物,一些变化虽然没有激起太大、太多的涟漪,但已悄悄告诉人们,世界科学已有了巨大变化。其中,中国研究人员入选年度10大科技人物是最为显著的元素或变量,也意味着中国的科技水平在慢慢走向国际,进入世界前沿。今年的梁文锋和杜梦然榜上有名,意味着在全球一流科学家中,中国已占20%。

2024年也有两位中国科学家入选10大科技人物,他们是解放军海军军医大学内科医生徐沪济和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李春来,也占10大人物的20%。

纵观这10年,中国科学家只有在2016年和2023年的年度人物中缺席,其他年份都有1至2名中国科学家入选。这也意味着,从2016年到2025年,中国缺席10大年度科技人物也只占20%,大部分年份,中国科学家都占有年度10大人物一席之地。这同样是中国科技发展和科学水平正在上升的一个标志。尽管这还不算是判断一个国家和地区科学水准的金标准,但也是一个重要标准。

入选年度10大科技人物所研究的内容和应用,也从多重角度和维度反映了中国科研人员所瞄准的领域的独具匠心,和这些研究的重要意义,无论理论还是实际意义,以及长远和现实意义。

在前沿学科中,人工智能(AI)是全球极为关注的内容。今年梁文锋的入选,表明中国的AI正在奋起追赶,显示一种后来居上的苗头。不过,最有意义的是,AI已成为世界改天换地的重要科技手段和利器,不只是大多数国家瞄准的前沿科技领域,也是中国极为重视的领域。2016年的人工智能程序“阿尔法围棋”(AlphaGo),在围棋人机大战中击败世界冠军李世石,研发“阿尔法围棋”的深度思维(DeepMind)的联合创始人德米斯·哈萨比斯,也入选2016年10大科技人物。

从世界的认可和现实的成果来看,AI可能已跻身人类的行列,至少算是亚人类。

标志性的事件是,美国人工智能公司OpenAI发布的聊天机器人ChatGPT入选人类才能获得10大人物行列,成为2023年全球10大科技人物之一,其他9人是真实的人。

另一个受到人们关注的前沿领域是量子通信。中国科学家潘建伟将中国带到远距离超安全量子通信技术的前沿,他的团队从地球将一个光子的量子状态传输给1400公里高空一颗轨道卫星上的另一个光子,为此入选2017年10大科技人物。

遥望星空的研究和成果,让很多科学家入选年度10大人物,这也体现了中国元素。中国成为第二个让火星车成功着陆火星的国家,这个任务是由中国国家航天局和火星探测任务总设计师张荣桥团队指挥的,为此,张荣桥入选2021年度10大科技人物。嫦娥六号任务副总设计师、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李春来,同样因为研究太空而入选2024年10大科技人物,他也是首位亲手接触嫦娥六号2024年带回地球的月球土壤样本的科学家。美国“激光干涉引力波天文台”项目组的加芙列拉·冈萨雷斯,在引力波探测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也入选2016年10大科技人物。

与遥望星空相比,科技的发展更重要的是解决人间的难题,并促进人类生活和文明的发展。自2019年来,世界遭遇了冠病疫情(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也称2019冠状病毒病)的洗劫。中国流行病学家李兰娟和中国病毒学家张永振入选2020年10大科学人物,冠病疫情暴发后,张永振和团队迅速鉴定出病毒的核糖核酸(RNA)序列,并立即将序列公布。李兰娟留在武汉帮助肺炎患者,成为危难之时尽职敬业医生的代表。北京大学基因组学研究员曹云龙帮助追踪病毒的演化,并预测了导致新变异株产生的部分突变,而入选2022年10大科技人物。

利用尖端医学技术和手段解救患者,也是入选10大优秀科技人物的标准。解放军海军军医大学内科医生徐沪济,利用供体来源的基因编辑T细胞,成功治疗致命的自身免疫性疾病,这一基于T细胞的疗法在癌症治疗中取得成功,因而入选2024年10大科技人物。

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邓宏魁等人,利用基因编辑技术在人体造血干细胞中让CCR5基因失活,并将编辑后的干细胞移植到HIV(爱之病病毒)感染合并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患者体内产生效果,这在世界上尚属首次。为此,邓宏魁入选2019年10大科技人物。

人类的探索当然不限于星空和自身,还投向深邃的海洋。杜梦然入选今年的10大科技人物,就是对这种探索的认可和推崇。今年,杜梦然参与中国—新西兰普伊斯哥海沟载人深潜联合科考,在此次科考中,杜梦然团队乘坐潜水器潜入海下9000多米,采集疑似新物种样本和岩石样品,首次发现了一个充满奇异生物的生态系统。不仅如此,截至2025年,杜梦然累计随“深海勇士”号等载人潜水器完成30余次深潜,这些任务在一些男性看来也会望而却步,表明在科学研究面前男女都一样,都可以取得杰出的成果。

近10年,中国科学家几乎没有缺席10大年度人物,而且数量还在逐渐增加,既说明中国人和中国科技元素对于世界的贡献,也表明中国科学家在共同参与探索和理解自然、社会,并努力和卓有成效地帮助这个世界,并推动人类文明的发展。

作者是北京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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