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孟达:不让恶意外力乘虚而入

新加坡多方防范的恶意外来影响力,最近又添一新例。

内政部援引最新法令,对澳大利亚籍男子楚菲卡(Zulfikar bin Mohamad Shariff)长期在网上散播涉及种族和宗教的煽动言论采取行动,指示社交媒体平台限制他的账号并屏蔽相关内容。

楚菲卡累累不息地在网上向新加坡“放毒”,过去新加坡的法律对付不了他,但《网络犯罪危害法令》(Online Criminal Harms Act,简称OCHA)去年2月生效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OCHA赋予政府在合理怀疑网络活动涉及特定罪行时,向平台、机构或个人发出指示,以限制相关内容,减少用户接触到这些有害内容。所谓特定罪行包括:恐怖主义与涉及内安、种族与宗教和谐、毒品、暴力及诈骗等违法罪行。

内政部11月26日发文告指出,官方已向TikTok以及脸书母公司Meta,分别发出“账户内容限制指示”(Account Restriction Direction)和“屏蔽指示”(Disabling Direction);两家平台须根据指示,不让楚菲卡的账号和内容在新加坡显示与传播。

楚菲卡成为新加坡第一次援引OCHA对付威胁种族、宗教和谐,而抵触这项法令的案例,警方也针对他的行径启动调查。

54岁的楚菲卡原本是新加坡公民,2020年放弃新加坡国籍,入籍澳洲。他自2001年以来,便因支持恐怖组织和挑衅族群关系的言论,引起官方的注意。

楚菲卡在2016年因在网上提倡恐怖主义、美化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在内部安全法令下被拘留。他当时呼吁回教徒拒绝以宪政、世俗与民主制度理念为基础的国家,支持以回教法为依据的回教国,并认为必要时可动用暴力达成目的。

他入籍澳洲后,仍不改欲使新加坡回教社群激进化、动摇新加坡社会和谐与安宁的邪恶动机。

从2001年,年方30岁的他第一次显露极端倾向。至今近25年来,虽经历过被拘留,他仍怙恶不悛,很显然,官方当年对他的改造并没有取得效果。

内政部说,楚菲卡持续在本地马来回教社群中,挑拨对华族社群的不满。他也对新加坡不同种族和宗教团体煽动敌对、仇恨、轻蔑和嘲讽情绪。例如,今年6月他在TikTok上传视频,虚称新加坡的马来回教徒被迫远离宗教信仰,并“同化”为华族社会的一部分。

他曾成功地激进化两个新加坡人,显示他本身具有某种号召力,这次官方援引新法对付他,还得靠科技媒体公司的合作,阻止他利用网上平台,但他可能再钻其他空子,继续发挥影响力。

新加坡奉行多元种族多元宗教,楚菲卡的终极目的却是使新加坡变成一个奉行回教法的国家,很显然地这是多么不实际和可笑。也许他是以这个“终极理想”作为精神感召,以吸引更多回教徒。也许他真正的目的是让回教徒一直生活在欲求不满的精神世界中,一直对现实社会抱着怨恨,以此破坏新加坡的社会凝聚力。

今年5月全国大选,给了楚菲卡一个绝佳机会。他以脸书用户名“Zai Nal”发文,指责数名马来回教议员无法代表回教社群利益,并指本地回教社群不需要更多无法代表社群观点的马来议员。

此外,在10月间,国家安全统筹部长兼内政部长尚穆根在国会发表部长声明,点名马来西亚的伊斯兰党政客在新加坡今年大选期间,公开支持工人党候选人,并抨击人民行动党马来议员的不作为,企图以种族和宗教议题影响新加坡选民。

楚菲卡与马国伊党乃一丘之貉,干预新加坡大选的手段如出一辙,同样包藏祸心。

数据显示,自2015年以来,本地已有18名年龄介于14岁至20岁之间的青少年触犯《内部安全法令》而受惩罚,单在近五年便有13起。

上个月中,主管回教事务代部长兼内政部高级政务部长费绍尔副教授在第八届回教学校研讨会上强调,官方的及时介入,是为了保护和帮助这些青少年,让他们趁早悬崖勒马。

经过60年的建国历程,几代人的努力,新加坡已建成一个多元而又高度和谐的社会,因此,有些人可能不把楚菲卡这号人物放在眼里,况且他人又不在本地,以为他成不了气候,干不了大事。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只要他在本地回教社群中吸纳一两名追随者,趁我们放松警惕时,在此引发一些破坏性的零星“小事”,便足以动摇不同社群之间的信任。加上中东地区的相关课题,如以色列与哈马斯的武力斗争,使得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民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这些都可能加强楚菲卡这样的极端人物的号召力。

所以,楚菲卡想在新加坡建立一个回教社会的“理想”并不可笑,我们必须严肃看待。

(作者是《联合早报》特约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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