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一篇关于本地作家尼尔（Neil Humphreys）的专题报道，讲述他的育儿经历以及教育孩子的几项原则。尼尔原籍英国，来新超过20载，基于工作原因迁往澳大利亚，住了几年后，为了让女儿学习华文华语，举家搬回新加坡。学好华文华语是他对女儿的坚持与期许。如今，这名少女已经会说一口流利华语了。
这让我回想起在两所国际学校教学的经历。外国家长十分重视孩子学好华文，认为这将为孩子打开另一扇文化之门。他们经常在不同国家居住，掌握好一门语言可以让孩子和更多人交流，拓展视野。国际学校学生也普遍不抗拒学习华文，甚至满心期待，上课时也勇于发问，甚至会与老师协商，整体校园文化和学风自由。刚踏入这样的环境任职，我十分错愕，这与我在政府小学教华文的经历迥异。
我不是要指出环境或体系的优劣，而是要借此思考学生对于学习华文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不同，还有哪些可以借鉴的部分。
每过一段时间，教育部就会推出新的母语教学辅助工具或活动，吸引学生兴趣。华文教师不辞辛劳教导学生，灌输价值观之余，还要确保他们“听说读写”都均衡发展。这些努力的背后汇集许多教育工作者的心血，但是否应该关注孩子需要什么，什么能引起他们的好奇心？教育学界经常会引述心理学家维戈茨基的近侧发展区间和社会文化理论来凸显互动的重要性。除了在课堂上听写、写作文、听力测验，是否能够到社区用华语点餐，与街坊用华语交流？可否采用童子军以技能换取勋章的方式取代成绩，用来审核学生是否具备语文技能？其中一些不是什么新的概念，但大多数时间，学习还是在教室里进行，听老师讲解词语和课文，最终目的趋向于备考。
关于华文教育的讨论由来已久。在现有基础上，我想可能须要更大胆一些，摒除束缚教师想象力的框架，勇于创新。教育界有句名言：“教学有法，教无定法，贵在得法。”虽然“方法”很重要，但真正驱动学习的，是学生的兴趣与感受。
国际学校因为没有学习和考核压力，学生更愿意接触、了解、使用华文华语。不可否认，由于入学点的关系和不同的学习背景，形成国际学生学习成效参差不齐，但因为不抗拒华文，种下的种子相信在日后会发芽，他们回过头来学习华文华语的可能性也会更大。
秉持开放的心态，就会发现新加坡有许多资源可以促进华文学习。政府学校可参考国际学校值得借鉴的部分，取其精华，而不必照单全收。
作者是新加坡人，美国宾州大学教育博士候选人
